脑门。她银牙紧咬，用另一只手掌慢慢支起上半身，然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。那种凄迷、无助，楚楚可怜的神态，任谁看了都会被牵动心肠。
江遥在苏芸清耳边轻声问：“她到底是男是女？”
苏芸清横了他一眼：“你觉得呢？”
“女的。”
“你不会喜欢上她了吧？”苏芸清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。
江遥看着杨落蹒跚走近，急声道：“少卖关子，快告诉我！”
“她既不是男人，也不是女人。”
“啊？那是……太监？”江遥因惊讶而忘了压低声音，一下被杨落听得正着。
杨落停下脚步，眉宇间一缕冷冽之色，贝齿紧咬下唇，分明气恼至极。
江遥忙道：“杨姑娘……杨兄弟，你放心，这件事我一定会替你保密。”
“没什么要保密的。”杨落淡淡地道，“这就是事实，谁也无法改变。我只希望你以后看我的时候，眼神不要那么奇怪就行。”
江遥打了个哈哈，连忙转过头去，掩饰住眼中好奇之色。
太监这种生物，江遥以前在晨星的时候听胖子提起过，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的。不过从表面上看来，杨落跟那些传说中阴柔狠毒、鹤发童颜的********们还是有很大不同的。至少他一言一行都很正常，不会让人心生恶感。
四人往南返回。
旷野中渺无人烟，所见所闻唯有风沙飘舞之声，眼前是一成不变的灰暗荒原。大约走了小半日，苏芸清惊奇地叫起来。江遥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，那边似乎出现了一抹绿色。
“是绿洲！”杜山一个箭步，如脱缰的野狗般窜了出去。他已经两天未饮未食，早就渴得受不了了。
江遥皱着眉问：“我们过来的时候，有见过绿洲吗？”
苏芸清思忖了片刻，也跟着皱起眉头：“来的时候是没有绿洲……但方向不会错……先过去看看再说吧！”
走近绿洲，一股勃然生机扑面而来。这里水草丛生、绿树成荫，甚至还有虫鸣鸟叫。看惯了风沙扑面、一派死寂的灰暗原野，突然出现的这片土地就像天堂一般。
江遥站在黄沙与草地交界处，伸手捏下一片草叶，感受到那真实的清凉湿润的触感，道：“不是海市蜃楼。”
杨落却怀着一颗警惕的心思打量四周，道：“你们不觉得这里的树木太过茂盛了吗？”
“嗯。简直让人感觉又回到了中原。”
江遥的视线投向远处，将一棵棵参天大树、茂盛的丛林尽收眼底。当对于周边的荒凉景象，这里的植物确实是太过茂盛了……不，应该说，是太过高大了。哪怕很普通的一株草，都有一人来高，枝干和叶瓣更是比别处粗壮厚实许多。至于那些参天耸立的树木，各个都是无法合抱的庞然大物。在这样的丛林下面，人类就如蝼蚁一般渺小。
“这里面处处透着古怪，我建议，还是绕过去的好。”杨落蹲下身子观察草地下的泥土，沉声道。
“可那个姓杜的小贼已经进去了。”苏芸清道。
江遥犹豫了须臾，道：“咱们的水囊已经空了，进去补充一点吧。”
“好吧。但最好快点离开。”杨落并未过多反对。毕竟在场的三人都是顶尖玄罡高手，就算有什么异变，也大可全身而退。
江遥率先走进去，没过多久，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杜山的惊叫。
“哎呀俺的姥姥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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