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王殿下并不知碧岚心中诸多攀扯,却见她一脸惊愕失色,缓不过劲来。
眼底浮出一星笑意,带了几分揶揄,他抬起手,不经意地拨弄了下自己无瑕脂玉般的耳垂。
脸暂时还不能让她真的记住。但自己这枚一模一样的情花印,她应当已经看见了吧?
她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。唬唬她,让她暂时收住对苍慈的心思,拖一时只怕也是好的……
“先前你说想来当我的扫洒侍女,我拒绝了。后来我又想了想,鬼界设宴,左右也是差人”,鬼王掩袖清咳了两声,“既如此,情花鬼不当值的这段时日,你便替她补上缺吧。”
碧岚把镜子撇到一旁,还没从她为苍慈长了情花印的震惊里幡然醒悟过来,心里虚得紧,眼下怎么听鬼王的话,怎么都感觉歧义太深。
……怎么都逃不过一种问责试探的刺耳感。
这情花印怕是生得出了差池,鬼王怕不是真以为她对苍慈太子情根深种,以为她先头想当扫洒侍女,是为了探听他的机密,好转头递给苍慈太子,才故意拿话激她罢!
碧岚抿了抿干涩的唇,苦巴巴地摇了摇头,婉转述缘由表忠心,“不了,谢谢鬼王殿下青眼。我记得殿下之前说,你的妻子会生了醋意……”
“嗯?”鬼王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,默了默,又衔笑道:“我后来想了想,如果是你,我妻子应当不会吃醋。”
“我……”碧岚睫毛颤了颤,深吸了一口气,正准备找些由头继续委婉推脱。
“扫洒的口诀我会教你,不似你想得一扫一拾那般辛苦。”鬼王看着她小巧精致的耳畔上嫣红得快要滴出来的情花印,不自在地默默移开了目光,幽幽地看向一处虚无,“你的情花鬼姐姐说你在找醴渊的信息,我殿内刚好有一藏书阁,书藏颇丰,扫洒之余,你倒是可以自己去翻看,有没有你想要的记载?”
“醴渊?”一直神思不属的碧岚蓦地抬起头,心尖一颤,眼眶也微微发红,“鬼王殿下、你也知道醴渊?”
“之前我也不知,也是近来才知晓了一二”,鬼王闭目凝神,声音轻飘飘的,“醴渊对天界来说是桩忌讳,你就莫要找苍慈太子打听了。别的,你或许自己可以去藏书里寻找答案。”
……
往生海边。
一阵罡风吹过,一脸忧色的飞廉疾立于苍慈面前。
“苍慈殿下,你离开的这段时日,天界又失踪了几名神官。”
飞廉垂首递上一方漆匣。
“已经一百零四位了。”苍慈一掀漆匣,只翻看了其中名单帖子一眼,心下陡然不快,冷冷一哂,“我到鬼界探过,神官的消失,当与鬼王无关,只怕还是我们天界内部惹出的祸事。”
“鬼王在往生海边设这道水障,看来也只是想保护鬼界小鬼,意并不在拦我们”,飞廉稍一环顾,开始叹气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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